至于沈嘉述，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。

回忆着当初我们在福利院里的点点滴滴，那个并不大的院子里，到处都是我们生活的痕迹。

那时候，才十二岁的沈嘉述，就指着围墙外的天空，然后对我许诺：「岁欢，以后我们会有更加辽阔的天空。可无论怎么样，我都会保护你，这辈子都不会欺负你，你信我。」

十一岁的沈岁欢，很相信她的嘉述哥哥。

以为人生短短几十年，会和她最重要的嘉述哥哥，永远在一起。

可惜……

沈嘉述转头看向我，眼里露出了难掩的愧疚。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可是又顾及院长妈妈在，最终只能将话全部都咽了回去。

院长妈妈有些疲惫，临睡前又反复叮嘱沈嘉述。

「嘉述啊，你向来就聪明。岁欢年纪小些，性子又敏感，可她是真的喜欢你，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。」

沈嘉述认真点头：「嗯，我绝对不会辜负岁欢的。」

轰隆……阴沉的天突然打起了一个闷雷。

大概——

是因为有人在说谎。

院长妈妈睡了后，我和沈嘉述就一起出了病房。

走廊上，他先喊住了我。

「对不起……岁欢。从前答应过你，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你，绝对不辜负你的。我终究还是食言了。」

他好像很愧疚，微扣着双肩，低着头。

我摇摇头，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：「已经过去很久了，再说这些有的没的，已经没有意义了。」

若非是因为院长妈妈的缘故，或许这辈子，我跟他都不该再见面。

套用网上一句很热门的话——

曾经真心爱过的两个人，在分手过后，怎么可能会毫无芥蒂做回普通朋友？

我，其实挺恨沈嘉述的。

他还想说些什么时，手机铃声响起，依旧是那个专属铃声。

路漫漫，他的女朋友。

只是这一次，和先前许多次似乎又有些不一样。

沈嘉述看着来电号码，眉眼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烦躁，接通电话后，语气更是不耐烦：「路漫漫，你一天要打几十个电话，究竟想干什么？」